花枝丸与烧鸟串

Mors Certa, Hora Incerta

【孙肖/张肖】我与狸奴不出门 1~3

丧写太多,调节一下,继续关爱心脏小姐妹,把手机里的小甜饼all肖扔出来,预警下:玛丽苏,凹得很。

男是男,女是女,男男也生不了子的灵异智障文,张肖+孙肖+喻肖&其他肖,三个攻我都肥肠喜欢,所以结局还没想好走哪根路线(……)但肯定1v1。另有叶王,双花,韩柔,魏果等等等,时代大约是明末(别信)不要纠结任何史实bug。文风以及梗逮谁学谁,哪对CP上线我就打什么tag。日常卖萌款恋爱,只负责发糖,没有刀。



烟水吴都郭,阊门架碧流。又到了姑苏城内草长莺飞的四月好时节。却说那城西有一处肖府,府上也是曾袭过列侯的,只可惜后来子孙不旺家道萧疏。肖时钦上头两位兄长均未成年就已夭折。肖母早亡,肖父也已于前年作古,肖家到了他这一辈变成了一代单传,肖时钦从小就小事不断,状况频出。所幸他算得上是一个淡泊名利之人,始终未赴科举,只一心在家做些机巧新奇的玩意儿,日子倒也逢凶化吉地过来了。于是,今天的太阳也很好,肖府即将迎来又一个鸡犬不宁的下午。


“不得了啦,三爷三爷。”丫鬟小戴一蹦一跳地进来喊道。

“小戴怎么了啊!”

“上次那推销保险的王大夫又来了!”

“是不是又说我印堂发黑?”肖时钦哭笑不得道。


一盏茶后,王杰希已经神定气闲地坐到了前厅一把灯挂椅里,三指切在肖时钦手腕上似是在细细把脉。

“你是不是经常起夜,心思不宁多有烦忧?”

“你…你…你怎么知道!”

“你脸上经常挂一个大写的囧字。”王杰希冷漠道。

“……”

“给你推荐一款特效丸药。专治多梦浅眠夜不能寐…微草堂出品品质有保证,一粒瞌睡两粒立仆,包你药到病除,一睡不起。”

“王大夫,求放过,虽说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然而我还年轻,还想多看两眼明天的太阳。”肖时钦情绪激动泪流满面忍不住握着王杰希的手摇晃了起来。王杰希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自己的头也被晃成了一只拨浪鼓。


“最近手上不宽裕,我家西边的墙塌了一半我都没钱修呢。”肖时钦发愁道。

“三瓶一个疗程可以吃两个月!既然你府上经济拮据,那我给你搞个优惠,买二送一,包你稳赚不亏。”

“我说你这肖公子怎么婆婆妈妈的,前些日子和你说防范于未然,分期付款买个保险当消灾,嘛,你舍不得你小气,这下还不照样得花钱修墙。这次吃点药总行吧,为了美好的明天,不要随便放弃治疗好嘛。”站在一旁的高瘦少年忍不住嘟囔道。

“小别,休得无礼。”拨浪鼓皱了下眉头,挺了挺身板拂袖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我看叶修那边也该收摊了。希望别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今天就先到这里。”

“好说,好说,您有事我也就不耽搁了。”肖时钦禁不住松了口气。

“具体货样留份给你,看中什么有需要就遣人来微草堂找我。”王杰希大臂一挥小手一拍,把一份清单敲在了案几上。

肖时钦身上一抖本能地往后连退三步,定了定神对他拱了拱手道:

“行,肖某都记着了,小戴还不快去送客。”


太阳快落山,该是预备晚饭的时候了。肖家本是三天没沾荤腥,恰好那胥门的喻文州送了半只油鸡来,于是今晚皆大欢喜。小戴去嘱咐下人又一并炒了两个素菜,就算作一顿。话说那喻文州喻公子本是粤地之人,去年才刚迁到了姑苏,开了家蓝溪阁饭馆,专卖油鸡和白斩鸡。白斩鸡苏州本就有不少名店,但粤地的调料做法依然有稍许不同,蓝溪阁也算得上人头涌动生意兴隆。肖时钦闻着油鸡的香味,心情大好,一时就感念起喻文州的好处来。


“不得了啦,三爷三爷!”

“火烧眉毛的又怎么了,有什么事慢慢说!”

那小事情心里一慌,一块油鸡刚欲送入嘴,还没嚼上就咕溜滚回了碗里。手里一双银筷随即也啪嗒掉在了地上。

小戴连忙过来地上捡了去,重又用帕子裹了一双象牙的来给他添上,继续一拍手道:

“隔壁那位孙公子不知又起了什么贼心,爬到咱东边后院墙上。嘉世正好在墙角蹲着,听着头上瓦片踩得乱响,一个鲤鱼打挺把那混账公子就吓得掉下了墙,听去看查的王大夫说,孙公子把个右腿跌伤了,看来得在塌上躺上个十天半月呢。”

“这是半年内的第三次了,真真是我命里的天魔星。”肖时喃喃道。



好不容易一顿饭捣鼓完了,肖时钦睡意朦胧正想喝口茶。

“公子啊,这下麻烦了,门口张佳乐正在捶门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厮方学才气喘吁吁冲进来再接再厉道。

“怎……么……了?”

“说孙翔孙公子给抬回去后,他爷爷孙哲平要把他就地正法着实打死呢!”

“今晚这觉看来是睡不得了。”肖时钦嘴边沾了三颗饭粒,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TBC

注:嘉世是肖府里养的一只猫的名字(x

小事情是三爷,其实是说他在心脏三姐妹(张,喻,肖)里生日排第三

双花&阿炳新杰上线,翔翔公举攻vs新杰腹黑攻(……)。好想开车啊><,于是加快速度,争取早日开上破车,顺,发觉小事情好适合c林妹妹(x



肖时钦随张佳乐赶到隔壁孙府时,孙哲平正执着鸡毛掸子追着满地爬的孙翔没头没脑地花式散打。肖时钦一眼认出那是蓝溪阁前阵子搞周年庆时送的赠品,他家仓库里还扔了喻文州送的十几把闲置。

“臭小子,不学好,你爷爷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孙哲平你干嘛打人啊!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孙翔委屈。

由于张佳乐的溺爱,孙翔在家一向没大没小,对孙张两人也惯以全名呼之。

“你还想怎么样啊,叫你给我到处惹事生非,今天不打死你个小杂种我就不姓孙!”

那边张佳乐前脚才刚进屋,孙翔一个龙抬头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奶奶救我!孙哲平要把我大卸八块了。”孙翔一改蛮横风格口气甚是可怜,张佳乐闻之大为心疼,一把搂住孙翔咬牙道:

“孙哲平你给我住手!他本来就跌伤了一条腿,你还想把另一条也废了么!”

“怎么连你也帮起这小孽障。”

“不就搞塌了人家墙么,不拘多少钱,尽管赔人家便是。”

“呵呵,是的,张公子是明白人,我也就想把上次的墙头一并修葺了完事,不是什么大事,消气消气。”肖时钦在一边寻了个间隙插花道。

“你闭嘴,我教育我孙子有你说话的地方么!”孙哲平冷冷道。

“孙哲平!你要再敢不依不饶,今晚就别想进我的屋!”张佳乐大怒。

孙哲平一愣随即叹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道:

“罢了罢了,家门不幸,这孙家迟早要给这小子搞破落了。”


却说那孙翔今年十六岁,长得俊眉大眼说不出的好看。那孙哲平本是京城行商之人,一次偶尔去滇都盘货结识了百花镖局的张佳乐,彼此一来一往看对了眼就非君不嫁了。没到半年张佳乐金盆洗手跟着孙哲平回了京城。两人寻得一处胡同,取名为百花深处就此住下,那张佳乐平时也不务什么正业,替孙哲平打理下生意不亦乐乎。然没过多久,孙哲平又蠢蠢欲动不安分起来,那时孙哲平刚改良了下眼镜的工艺,看好这块将来可以做大有利可图。可这些能工巧匠倒是藏龙卧虎于吴地的人多,时下北方危机四起经常不太平,两下权衡,孙张两人风风火火就干脆迁居到了姑苏。

八年前一个元宵节的夜晚,孙哲平和张佳乐两人看完火树银花凑完各种热闹,骂骂咧咧地回到了孙府门口,却发觉一约莫十岁的孩童坐在地上哭闹不止。

张佳乐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道:

“小兄弟,你是和家人走散了么?”

“呜呜呜,我爸爸说他会回来接我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叶翔。”他抹了把鼻涕道。

“你爹原来姓叶么…”

“他是坏蛋,把我扔了!”男孩愤愤道。

“你爹还真不靠谱啊,要不叔叔两个陪你等等,看你爹会回来么?”张佳乐认真道。

“好!”

“你小子吃过饭了没?”孙哲平问道。

“没有,我好饿,大个子,我要吃棒棒糖”男孩子突然奶声奶气道。

“棒棒糖是什么?”张佳乐不解道。

孙哲平摇摇头,两人面面相觑没了主意。


当晚这小孩被安置在了孙府,第二天孙张两人带着他四处寻人也都一无所获。衙门里管不了那么多,最终小孩还是给张佳乐孙哲平领了回来。

“算了,我正好缺个孙子,你又不能生。”

“怪我?说得你好像能生一样。”

“美色误国,想不到我孙家因此要绝后了。”孙哲平感叹道。

“孙哲平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张佳乐瞪眼。

孙哲平笑笑,于是一把拉过满脸问号的男孩儿说道:

“小子听着,从今天起,我是你爷爷,你就跟我姓孙好了。”



好不容易孙哲平放下手中的蓝溪阁吉祥物,下人七手八脚地把孙翔抬了出去。那孙翔一路还叫唤着:

“小事情,小事情你快来!”

肖时钦进退两难,尴尬万分,旁边的张佳乐一跺脚道:

“肖公子何必如此迂腐,我孙儿因你搞得如此狼狈,去看看他又怎么了?”

肖时钦哭笑不得只得穿花取径来到孙翔屋里。

他被打得不轻,据孙家的小厮说孙翔大腿腰部布满了淤青,刚上了些跌打膏药,一时半会儿没法平躺着,只能俯卧在塌上。

肖时钦见得此种情况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眼圈一红开口道:

“你可都改了吧。”

“一点小伤能算什么,小事情你可来了啊!”

“天色不早,亥时已过,我坐坐便走。”

孙翔却是一把抓住他的手,情不自禁一双眼睛只死死地望向他。

“小事情,你可别脑我,我这都不是故意的,只盼你理理我呗。”

“你若真能听得我几句劝,那就好了。”

“你说你说,就算是一百件我也应了!”

“有空跟着你林老师多念些书,不求你能取什么功名利禄,只不过懂些道理总是好的。你也十六岁了,不是孩儿了,整天个蹿上爬下,搞得鸡犬不宁,有何意思。再不济,跟着你爷爷学学经济,以后继承你家的家业也挺好。”

“小事情,我日思夜想地总也忘不了你,天下我奶奶最好看,你就是第二了。”

“孙公子一张嘴真是能调出蜜来,看来你也得去配副眼镜了。”肖时钦背上一寒,禁不住推了下眼镜。

“爱生于昵,昵则无所不饰,你书读得最多,怎么这个道理也不懂。”孙翔摇头道。

“你先好生休息,其他暂且别想,我自会多来看你。”肖时钦听他语气甚痴,忽就想到那时站在越云楼二楼望着楼下众人的张扬少年来。彼时初见,竟也没想到往后会生出这么一段孽缘。


却说第二日用完午膳,戴妍琦看他情绪不高,就硬要拉他去山塘散散心。一路上灿若云锦,语其繁华,叫卖着胭脂水粉苏绣织物的小摊连绵不绝。戴妍琦买了串糖葫芦,拿在手里啃着玩,突然看到前面人头涌动,似是众人在拍手叫好,两人也都是爱看热闹的主儿,心下大喜就挤了上去。

好不容易占了个位置,发觉里面是一对年轻男女。青年一身青衣,坐姿庄重,带着一副黑色墨镜令人心生敬意亵渎不得。他旁边坐着位少女梳着双髻,自言名云秀,青年是他哥哥,名张新杰。她款款向围观的众人介绍兄妹两人因盘缠用尽而流落至此,不得不暂时卖艺勉强渡日。那青年调弦片刻,就演奏了起来。肖时钦家也算姑苏望族,祖上可是出过榜眼探花的人物,那花团锦簇的场面何曾没见过?然那青年一把胡琴拉得抑扬顿挫声声见血,却是人间难得的天音入耳。肖时钦本就是个易感之人又自幼爱听些吹拉弹唱,这一下被勾得两行清泪淌下,怔怔出神不晓得身在何处了。曲毕,围观路人有三五个人扔下几枚铜钱,人群渐渐散开。

“三爷你这是怎么了,唉,那小子晦气,好好的出个门,我三爷的眼睛都快哭成个桃子了,我说爷儿啊,咱不哭了,回府上我给你做面果子吃”

一边小戴就递上块葱花色的手帕过来,肖时钦回了下神,方才取过拭了拭眼角。

”看他年岁不大,许是与我相仿,兄妹二人,举目无亲流落此地,偏还是有眼疾的,叫我如何忍得,罢了罢了,我身边还有些碎银子,你且拿去给他,买些吃食也是好的。”

“三爷你疯了么,下个月厨房定例的款子都快备不出来了,这一搞,我们都得饿死了。”

“小戴,做人不能那么小气。”

“这年头骗子多,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这还有点小钱,杯水车薪,你们收着吧。”肖时钦把钱袋倒了个底,捧在手上递上去诚恳道。

那张新杰倒也不客气,立马接话道:

“谢谢,云秀你收下吧。”

云秀姑娘手法极快,欢天喜地就把银两抱在了怀里。

“无功不受禄,阁下若不嫌弃,今晚我就去府上再单独拉几个曲子聊表寸心。”

“我家公子宅心仁厚,给你点颜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啊,谁让你去我家了!”小戴喝道。

“公子以曲会我,俗话说知己难得,可见是有心之人。”那张新杰淡淡道,倒是把小戴搁置在了一旁。

“好……那我再叫人今晚备几个好菜。”肖时钦被他说得脸上一红,但语气里仍难掩愉悦之色。

“公子!”小戴哀嚎道,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张新杰抽筋扒皮裹上糖衣做成一百根糖葫芦。


TBC

孙张住的百花深处胡同,北京琐闻录里写“明万历年间,有张姓夫妇在新街口南小巷内购买空地二三十亩,在园中种植树木,叠石为山,挖掘水池,修建草阁茅亭“还挺巧的,2333

关于大孙那个改良眼镜,好像历史上第一个搞出能戴在脸上的眼镜的人…是明朝苏州的技师孙云球,孙云球还发明过一种镜片,就叫“百花镜”,也很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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