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丸与烧鸟串

Mors Certa, Hora Incerta

【韩喻】清春 上

黄喻写得好丧,欢乐下,发下之前说的想写得陈清扬版本的🐠🐠


横跨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的一颗AU雷,很雷很雷,真的。有自由心证的冯主席X鱼和白庶X鱼(……)。某人点播了车戏时的一句天雷台词,行文用词土味下流,C已经离家出走了,看不下去的请随时右上角。


韩文清被下放到镇上的这所中学看门已有近一个月了。这个镇算不上什么边陲重镇也不是什么地方粮农中心,总而言之非常无足轻重。这所中学规模不算大,初中部每个年级都只有四个班。韩文清今年二十八岁,微妙的青春末期的年龄。每天听着操场上毛没长齐的小鬼们叽叽喳喳,经常会令他眉头一皱,有时候烦躁起来随手还会把骨节扳得咔咔作响。韩文清不是自己想来这没前途没未来的学校瞎凑合,他虽然谈不上多么高材生好歹本来也算是个高中毕业的知识青年,当了三年兵退伍后给分配了去老家省会一家邮局混日子,因为仗义执言戳穿了某位领导的丑闻而被直接下放请来了这边看门。这所学校的日常可谓极其无聊,唯一比较新奇的就是有关校内红人喻老师的各种传闻,关于这位喻老师的花边故事,版本层出不穷颇为繁多,当然传闻们的统一指向都是:喻文州是个不折不扣的破鞋。


喻老师,性别男,这很关键,也很拉风。在那个年代呢,破鞋是有可能被抓起来进行思想教育的,比如开个大会陈述他不检点破坏建设阻碍guojia发展和团结的劣迹斑斑啦,比如严重扰乱社会风气,造成思想上黄毒余孽的各种企图啦,再不赖,也铁定是个穿不穿鞋过街都人人喊打的待遇。姑娘们看到喻文州的反应大多会露出点嫌恶的表情,嘴里再嗤之以鼻地发出一个字“呃”。男人们一半是鄙视嘲笑,一半也会好奇这个个子不矮,看起来并不十分硬气的男人究竟是何方来的妖魔鬼怪竟如此神通广大妖气冲天。虽然大家对喻老师的破鞋行径有着同仇敌忾的确认和深信不疑,但似乎又没人真的亲眼看到过喻老师和男人怎么怎么了,最后只能总结陈词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他有他就有。韩文清因为传闻的促使,也是仔细打量过几次喻文州的。这个喻老师样子清清秀秀,人如其名,好似一碗文火慢炖后的皮蛋瘦肉粥。他夏天总喜欢穿白色的的确凉材质的衬衫,风一吹,额前不短的头发还会飘扬起来,看谁都是笑眯眯的。韩文清觉得喻老师看起来就像是一棵早晨时被泉水浇灌过的柳树,天然柔软得很,完全不可能有传闻中那种作死作妖天打雷劈的可能。至于是不是因为喻文州长得本来就是韩文清喜欢的那款,还是喻老师看起来永远没脾气的样子和韩文清那脸怒屮钱包的表情之间的巨大格差,韩文清并没有好好思考过,嘛,俗话说人总是会喜欢上自己没有的东西不是么。

更为重要和关键的是,喻老师每天来上班时,都会和韩文清打招呼。

“小韩,早上好。”我们的喻老师每天就是这么打招呼的,不但声音清甜,视觉享受丝毫不拉下,月亮弯弯照文州,说的就是此时喻老师的眼角眉梢和表情。

韩文清这个人,虽然个性老实巴交,但因其得天独厚的外形优势,多数人都会忐忑不安地直接从他眼皮底下装没看见溜过去,偶尔脸讪讪不好意思的也会叫他为“老韩”。何况一个看门的,对大多数半夜乖乖在家老婆小孩滚凉席,并不干非奸即盗之事的四好青年而言,勾搭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喻老师这个称呼对比之下可谓极其高明,韩文清这颗心很快就出现了心律不齐等危险症状。韩文清没有交过女朋友,当然这不妨碍他念书时也有过单恋的女孩子,哦,错了,是男孩子,那个男孩子是他高中的同学,没事就喜欢勾肩搭背他调戏他玩。

“老韩,别这么看哥啊,啊哟,哥被你看得脊梁骨都要抖三抖,你再这么看我我也不会以身兴许的。”

那人名叫叶秋,成绩好,嘴巴臭,当时韩文清喜欢这款的,不过后来他当兵,叶秋插队落户,他和叶秋没有去到一个地方,于是这段没头没脑的单恋就只好无疾而终。


喻文州今天给一位学生单独开小炤指导了些疑惑,下班有些晚了,学校里的教职员工走得差不多,只韩文清一人在门口传达室坐着。韩文清不是本地人,传达室前半间屋是办事区域,后半间就算是韩文清的宿舍,简单的摆了张桌子和一张单人床。

“小韩,明天见啊。”喻老师惯例在窗口打招呼,月亮已经出来了,我们喻老师再这么一笑,可谓是二泉映月,天上一个,水里又一个。

“你,你等下。”韩文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塑料袋。

“我这里有三个食堂的香菇菜包,你不是没吃晚饭么,拿去。”

当时的食堂是这样的,农村来的孩儿们自己每人每月要上交一定份额的大米口粮,城里来的呢就是交点饭钱,此校食堂后面有学校教职员工自给自足的几片菜地,种上了些寻常蔬菜,离得不远还有片竹林树林混合的山地,所以偶尔会搞点当时看起来比较奢侈的食物,比如,香菇菜包。学校食堂的香菇菜包可谓本校极品,经常供不应求被老师们假公济私一抢而空,老韩唯一合得来关系比较好的人,就是食堂负责人老林,林敬言,而喻文州这种不太有人缘的人平时能买到一个算不错了,这种包子桃园结义的情形他是从来没有亲手感受过。

“嗯,可这样好么?^ ^”喻文州盯着包子仔细端详露出了垂涎欲滴的表情。

“反正我也吃不掉那么多。”韩文清粗声粗气直接把包子塞他怀里。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谢谢了,小韩,你真好。”

韩文清被他莫名又叫了一声小韩,心头禁不住就酥化了。既然事关一个大好青年优质人格的存亡,正义之师当然要进行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的鞭笞,于是他的内心开始有个严肃的声音义正言辞道:

“韩文清你行不行,色字当头一把刀,韩文清啊你醒醒,盘丝洞里的蜘蛛精!”

“天气预报说明天要降温,可能一下子比今天冷七,八度呢,记得多加件衣服。”喻文州柔声道。

先不说这句话可能就是喻文州这种人的习惯用语,韩文清这类整天趴在传达室里的人,衣服少一件多一件其实和他没有太大干系,可喻文州既然说了,韩文清自然还是要不动声色喜滋滋一番的。


现在可以继续说些喻老师的风流韵事。比如和前任校长冯宪君的,这位校长被调任不久,只走了刚过一年。传说中喻文州这个师专上了两年就退学的奇葩就是靠着和冯校长不可告人的关系才成功谋到现在这个职位的。冯宪君还没结婚那会儿和喻文州是上山下乡一个生产大队里呆着的工友,这个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韩文清现在有些不明白为何别人越是这么说喻文州他就越不想附和这些不着边际的说辞,而恰恰是因为这些,使得他对喻文州本人又平添了几分怜惜之意。

喻文州虽然不合群,韩文清对他态度又比较与众不同,但他也并没有因此和韩文清多套近乎几句话。韩文清现在知道他住的地方离这边很近,公房的全独用一室户。两人保持着这种礼节性的亲切关系大约有一个学期,除了包子事件后来又发生过两次以外,一切似乎都乏善可陈。

下半学期开学一月后,国庆节到来了。喻文州有天下班时特别来告诉他说周末要去文化广场表演文艺节目,如果韩文清感兴趣可以一并来看看。

当天韩文清和小时候去春游一般,起了个早备了个灌满的军用水壶,对着块小镜子还顺了两下自己的头毛,左看右看十五分钟后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之不寻常,于是狠命用手掌拍了下脸颊,待到下午一点他准时郑重地往文化广场去了。前面那些节目韩文清都没心思欣赏,喻文州被安排在压轴,韩文清等得望穿秋水才看到他在椅子前坐下,手风琴叽呀一下拉了起来,他唱的是喀秋莎的中文版,喻老师唱得很动情,韩文清的眼前似有篝火刺痛双眼,忽而又有一群白鸽飞过,北国冷冽的空气仿佛充斥他的周身,只剩韩文清望着喻文州的一对视线是火热火热的。

一曲唱毕,周围有零星的掌声,韩文清还没反应过来,喻文州已经站起身来,摆了摆功架,又报了个歌名,接下来第二首咿咿呀呀唱什么大家都不懂了,群众开始哈哈哈一阵狂笑,韩文清当然也不懂,不过小韩同志听得聚精会神非常给面子,等喻文州唱完,韩文清一个人使劲给他鼓掌,观众则大呼没意思稀稀拉拉散了大半,喻文州笑笑摇了摇头,转身走到韩文清跟前。


“你刚唱的哪国话?”

“意大利语。”

“美声?”

“男中音”

“挺好听的。”

“我也是乱来,反正他们都不懂,找个机会过过瘾。”喻文州低着头,似乎在看自己脚尖。韩文清一瞅,他居然脸红了唉!

“如果我是评委,我就给你打个十分。”俗话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小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张口就来。

喻文州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气氛顿时暧昧又尴尬。

“喻老师,晚上咱们去看电影?”韩文清再次人工造出了一记平地惊雷。

--------TBC--------------------

下一更开个车,顺便文化广场喻表演那段,我感觉像电影立春里蒋雯丽那个相关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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