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喻】千帆
这么不荤的肉还要被屏蔽，我的天啊，安利下八爪鱼冷西皮喻张喻，一发8k结，还带了点黄喻和郑喻，肉渣属于张喻。事实证明我只会写少女小鱼（x
ALL肖文的番外，独立来看也完全没问题。预警：海的女儿的神棍版本（所以主CP又BE了）。时间背景依旧是明朝。
好吃不好吃不知道，您就随便吃吃吧 @查无此
喻文州生在亚墨利加，长在亚墨利加，作为一只特立独行的神仙鱼，亚墨利加那个潮湿闷热的气候令他有点受不了，一百年来几乎快要呆到鱼生腐朽。某天闲来无事，喻文州海底漫步，一不留神在海底发现了一处沉船的残骸，作为一条充满着鱼类观察者脑回路的神仙鱼，他从一处缝隙里用鱼嘴拖出了里面的手卷残片，发现是一副“坤舆万国全图”，他把它兴高采烈地带了回去准备和好朋友魏琛讨论一番。魏琛是只见多识广的海豚精，通过各种比对和想象，他们初步确定了海的那一头有大明这个地方的存在。
那片新大陆听起来真是一片光明，一点不像药丸的样子。虽然喻文州的游速堪忧，为此还经常鱼鳍45度指天忧伤，但一条鱼精最不缺的就是青春和时间。喻文州决定去碰碰运气，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魏琛给喻文州顺了顺他蓝色的鱼鳞，带着地图，他上路了。
万历二十三年，经过十多年的漂泊独自一鱼穿过太平洋的喻文州，终于凭着一条鱼尾巴踏上了大明的土地。为了方便和人类沟通，他把上半身变成了人形下半身保持着鱼尾上了岸。太阳照在他赤裸的身体上，肩膀上淡淡地泛出了一层薄盐，银色的长发散落在脑后，上面还缀着一些海藻和几只小螃蟹。不远处走来几个村民，看到岸边一阵白光晃眼，立马手持渔网和鱼叉冲将过来，喻文州大惊，一溜烟就钻回了海里。
“都是些什么人啊，没见过咸鱼么。”喻文州觉得人类真是可怕的动物，他决定一路北上，看看有没有能接纳自己的人类。
每次夜幕降临时，他习惯于在海上跟随着船只们的身影，饶有趣味地听船上的人们说话。有时候是一群计划着烧杀抢掠的倭寇，有时又是一群感慨出海收成不好的渔民，他想这世间千般万种的烦恼，竟然各有各的苦处，没几件是重样的。有一次他大着胆子顺着入海口往内陆游去，在一条支流里发现了许多艘画舫停靠在岸边。画舫上都是些年轻的姑娘们，喻文州觉得她们非常好看，可是陪伴在旁的大多数雄性却看起来很不堪入目，于是喻文州再次觉得人类真是可憎的动物。今晚，有一位姑娘蹲在船头，眼神里满是寂寥，喻文州鼓起勇气和她打招呼：
“喂喂，你好，我叫喻文州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非，喻文州你好。”姑娘完全不怕她的样子，还用手拨了拨他银色的长发。
“啊，你为什么在这里，这里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喻文州把手臂趴在船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看。
“我师傅要我替他找一件东西，事情没办完前我走不开身啊。”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嘛？”
“你真好，待我写封信，你要有空，替我转交我师傅好吗？”
柳非的师傅原来姓王，名唤王杰希，法号王不留行，住在东海的桃花洞天里。据柳非说那边鸟语花香，兰草芬芳，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喻文州直觉柳非这个师傅很有可能是一位世外高人，他修炼了这一百多年，知道山外有山，妖外当然也有妖，决定借着送信的机会去见识一下。
从这里去桃花洞天得花上三天时间，喻文州游得逍遥自在，在快到达那片岛屿的沿岸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刮起了台风。他奋力地控制着平衡，才没有被海浪掀上半空。狼狈间一个浪头打过来，喻文州感觉自己被一个重物撞了下，睁大眼一看是一个少年，本着高概率白讨一个夫婿的人道主义精神他死命扛着少年往岸上游去，待上了岸喻文州累得趴倒在了他身旁。仔细端详了下，那少年皮肤雪白，轮廓俊朗，比画舫上的老头子要好看一百倍。然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令他非常无语的事，少年的个子比他矮了快一个头。
“导演，有冇搞错，这个是我家瀚文，我口味有那么重么？再饥不择食也好歹换个成年人好么。”喻文州回过头看向摄影棚外摆了摆尾巴。
于是拉黑倒回去重来，这位少年依然皮肤雪白，轮廓俊朗，比画舫上的老头子还是要好看一百倍，个子也和喻文州看起来差不多高。喻文州左看右看觉得很高兴，精疲力尽之际，他满足地晕了过去。
待到醒来，没有温暖的床榻也没有精美的屏风，自己身陷一处洞穴的牢狱之中，他勉强挪了挪鱼尾用双手摇晃了下铁栅栏，门纹丝不动。喻文州叹了口气想，王子啊王子，你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怎么还不给我搞好吃的好穿的，累觉不爱。
岩壁上听到几下松动的声音，角落里有跌落的声音，却是一只黑色的穿山甲钻了出来。
“小人鱼，你要跟我走么？我刚听说他们好像要把你煮了吃了。”穿山甲怯生生探了探头。
“不会吧！这王子居然喜欢玩S☆M？那么干柴烈火的告白暂时我还接受不了。”喻文州顿时鱼容失色。
“不骗你，你再不跟我走，就有性命之虞。”
“我不信，请容我保持对人类，哦，不对，是对妖类的最后一点信心。”喻文州斩钉截铁道。
“哎，亚历山大啊，我骗你干嘛！”穿山甲几乎要哭了出来。
正在唠叨间，门外骚动起来，一群野猫围了上来，扯着喻文州就往外走。
“郑轩！怎么又是你，想来偷食么，等下被大王知道了看怎么揭了你的肚皮。”
穿山甲无奈只好先行一步。喻文州被野猫们带去了一个看起来像前厅的大洞穴里。中央的石椅上铺着块虎皮，刚才他救的那位少年正坐在上面。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但头发还是湿的，有几缕发丝贴在了额角上带着点小诱惑。
野猫们纷纷围到他的脚边嚷嚷道：
“大王，鱼精带到了，你看你看。”
少年走过来，离着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对着喻文州的头发和脸嗅了嗅道：
“看起来好新鲜，从你鱼鳞的色泽和湿润程度我有理由相信离你打捞出水应该不足一个时辰。”
“我顶你个肺啊！”喻文州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大王大王，该怎么料理了他啊？”
“加两片火腿清蒸比较健康？具体让我先翻一翻食谱。”本着钻研的精神他开始埋头起了书卷。
“书上说鲜鱼活杀也很不错，切成薄薄的片，沾上酱油很好吃，可是咱们洞也没有酱油，怎么办呢。”少年脸上显出点犹豫的神色。
喻文州内心不禁狂呼，你妹的！说好的甜蜜温馨的偶像剧呢，走向怎么全错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控制了下音量他忍不住还是低吼了一声。可见虽然人类很可怕，但妖精其实也是一丘之貉，好不到哪里去。
“猫要吃鱼是天经地义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随即变身为了一只毛色雪白的伯曼猫，猫绕着鱼踱着圈圈，上下打量他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鱼不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你信我。”喻文州沉住气辩解道。
“那我问你，胖头鱼，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不是胖头鱼，是神仙鱼，你看看我的尾巴我的鱼鳞作为一只猫你到底有没有审美。”
“哦，秀色可餐的一只胖头鱼。”猫扬了扬胡须一本正经道，顺便用舌尖舔了下嘴角。
“既然我们都无法说服彼此，我认为应该采取一个折中且大家都不容易后悔的解决方式。”
“你说？”猫用前爪拍了拍地面。
“让我带你去见识下真正的美食，顺便进城买瓶酱油，等你吃了后还觉得有意见，再宰了我不迟。”
一鱼一猫就这么踏上了旅程，即使去最近的青龙镇也得花上一个晚上。伯曼猫不会游泳，只能保持猫的形态由喻文州继续扯着往目的地游去。
“你刚才怎么会在海里的？”
“天气热了，想学习下游泳，谁知道天气突然不好了。”猫讪讪道。
喻文州忍不住有点想笑，海风萧瑟，他忍不住一个喷嚏。
“阿嚏。”人类的身体真的有点麻烦，虽然说是夏天，他禁不住还是觉得凉飕飕的。
“你觉得冷？”
“我又没有你这一身毛皮。”喻文州小声不满道。
猫也不和他继续扯话，随即把自己的尾巴在他脖子上绕了大半圈，喻文州感到一阵温暖。他们看起来保持着有些暧昧的姿势在海上飘荡着，没过多久猫就睡着了，留下喻文州一人奋力地继续向前比划。冷月独照，有船队浩荡驶来，依稀看见白帆掠过。喻文州想，修炼了这一百多年，除了有魏琛相伴以外，自己始终一人走过。海底里有万种奇怪的生物，他对外界也有诸般好奇，但惟独没有对寂寞两字的实感和渴望，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而如果现在的情景也是宿命的一部分，是不是将来的他也会变得和人类一样面目可憎。
快到第二天正午的时候，他们终于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岸。以喻文州现在的法力要变成完全的人类状态还支撑不了多久，伯曼猫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喻文州一袭青衫伯曼猫就一袭白杉，两个少年衣袂飘飘，说不出的风神秀逸。
“或许我们需要改变一下说话方式？”伯曼猫正色道。
“是说看起来更像个人类么？”喻文州微笑，迅速进入了状态。毕竟这一年来额耳濡目染令他学会不少。而妖精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只要愿意，是可以做一个循规蹈矩的人类的。突然他们的脚边窜过来一只小狗，伯曼猫一惊条件反射地靠到了喻文州身上，喻文州抓过他的右手，紧紧握在了手心里。
喻文州带着伯曼猫来到一家匾额上写着“张氏白斩鸡”的店门口，两人坐进去点完单。其实他并没有吃过白斩鸡，之前也只是偶尔听船上的人讨论过，这次纯粹来碰下运气搏一记。所幸伯曼猫品得非常仔细，脸上渐渐露出欢喜之色。
那天后来没有买酱油，两只妖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桃花洞天。伯曼猫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开始向膝下的野猫们宣布一个新发现：
“这只鱼精说的没错，白斩鸡真的特别好吃，可谓人间极品”
“那今晚你还想吃我么？”喻文州松了口气。
“不会，而且你本来可以在海上扔下我的。”他摇摇头。
“你重死了，害我一夜没睡。”
“抱歉，事关本能，二更一到我就会迷迷糊糊想睡觉。”伯曼猫鼻尖红红的，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你叫什么？”
“我没名字，他们都叫我大王。”
“你那么爱吃这家的鸡，就姓张好了。做只猫心还是干净点才可爱，要不叫心洁？”
“听起来好别扭。”他抗议了下于是又摸出了身边的字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说道：
“我看就叫新杰吧。”
喻文州就此在桃花洞天住下了，也有问过张新杰那位得道高人王杰希的行踪，方才得知王杰希他四处云游去了，此时并不在岛上。回到了这里，大家又开始了三天变人，两天变兽的放松状态。岛上树木郁郁葱葱，鲜果满结，喻文州在这里的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喻文州觉得张新杰一切都挺好，样子顺眼，个性单纯，两人渐渐地熟悉了起来。大太阳的日子里，张新杰有时候会眼睛眯成一条线，然后伸出肉垫挠挠他的咯吱窝，喻文州忍不住痒呵呵笑出来。他想，张新杰比我见过的一切人类和妖精都要可爱，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张新杰开始带着喻文州环岛熟悉环境，每天都走上那么两个地方。有一天张新杰说要带他去岛上的奇景“石不转”看看。张新杰每天早上都会按时起来锻炼身体，现在在山路上一蹦一跃都不带大喘气，于是喻文州以一整条鱼的姿态趴在张新杰背上惬意得可以。前方渐窄，只见两块巨石耸立对峙，中间有条可容一人身位通过的缝隙。
“这两块石头明明形状椭圆底部光滑，却能直立于地上谁推都推不动。据说是当年雷霆星君被打下凡界降临的地方，而这两块石头是靠仙力被固定在这里的。”
“要是走过去会有什么？”
张新杰不答，随即摇了摇尾巴向前方继续走近。海风愈劲，喻文州感觉自己的鱼皮被吹得凉凉的，待两人一前一后通过石不转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望海而立的巨大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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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按照张新杰的提议，他们俩一起去青龙镇开了家饭馆，喻文州给它取名为蓝溪阁，专卖白斩鸡和章鱼小丸子。黄少天和郑轩也觉得岛上呆着无事可干于是就一起和他们张罗饭馆子，饭馆生意非常兴隆，假如日子就一直这么下去可能就真的能守着彼此白头到老。
有一次张新杰出门，说要去姑苏的饭馆实地考察下看看那边的馆子味道如何，然而一出门就失踪了整整一个月，喻文州把整个青龙镇和周边都翻过来了，最后在姑苏找到了他，他看到他化成一猫的样子，脚上绑着绑带似是伤口尚未痊愈，而在它面前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
“虽说救你不算什么，可你在我这已经呆了一个月了。”少年语气温柔，蹲下身揉了揉猫的额头。
“你得回家了，我这儿太小，抱歉，不是不想留你。”他看起来脸色同样很失落。
伯曼猫嗖的一下窜进了少年怀里，抵着他胸口蹭他的脖子。此时喻文州很想抽出一把匕首，连人带猫一起结果了，但他又没法那么做，大约那样就证明，那人爱的终究不再是他了。
张新杰回到了店里，喻文州没有询问此中原委。张新杰开始经常一直怔怔地望向天空，手里还攥着一个铃铛，铃铛上刻着一个肖字。
“你会离开喻文州，因为你们的红线并未连接到一起。”
“为什么？”
“柳非找到了昆仑镜。”
“那面破开时空缝隙的镜子？”
“是，但它居然转世成人型，通过那个人，我看到了未来。”
“可我不信会有什么能让我改变。”
“你不得不信。”
对于张新杰而言，既然无法信守诺言又不能违背本心，或者他只能选择放弃眼前所有的可能性。
“以前总觉得一切既然发生，就该是预定之中的一部分，再也不会更改。”他似乎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即使每一步都按部就班，也并没有能万无一失的计划，意外，是经常会发生的。”
“所以我想离开这里好好想想，这洞穴就交给你了。”
“好。”
“岁晚青山路，白首期同归，我会回来。”
“新杰，我说过，其实鱼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喻文州语气释怀。
张新杰离开岛上的那一夜，喻文州使得桃花洞天下了一整晚的雨。第二天所有的桃花都从枝头坠落了。站在树下看着满地绯红，他想起那时候那人的脸色。
“文州，我们继续把饭馆子开下去吧，嘛，还有我和郑轩呢。”
“而且，我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愿意。”
愿意什么呢？与妖再次发生不可描述之事么？或许，也不是不可能。黄少天一直嘻嘻哈哈地，脸上挂着热热闹闹的笑容。喻文州并不讨厌这样的妖精，何况黄少天要的程度适中，保持着恰当好处的界限。人与人相处，相合和相爱，其中比率到底该如何安排，并没有一个定论，那么妖精也一样。
偶尔喻文州也会再次面对些棘手的问题，比如：
“你为什么和张新杰分开了呀？”郑轩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因为黄鼠狼比伯曼猫更会捉鸡吧，少天很能干，而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白斩鸡了。”喻文州微笑道。
“是这样的么？”郑轩将信将疑，但又觉得这个回答无可指摘。
青龙镇的白斩鸡店后来又开了一年才关门大吉，只是那一年，菜单里不再有章鱼小丸子。月亮很好的日子，喻文州依然会一个人走到海边变成人鱼的样子，想起第一次和张新杰如此靠近和月夜下白色的船帆。或许他还能活上五百年，或许只有三百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太短。妖精的年岁因为需得经历漫长的修炼而变得更难以捉紧和拥抱。前尘往事何以铭记，而他们从来都没有来世，只此一生可以追随那些浮花浪蕊的遥不可及。喻文州想，等完一整夜他也不会等到白头，而人类种种撕心裂肺的表象他亦不想学会。
千帆过尽即使有一艘愿意为你停靠，亦不代表他一定就会带你走到终点。虽然当时，他明明看到那人向他伸出过双手。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曾经的温存随着逝去的月光散去。眼前的景色渐渐被置换成另一番天地。太阳缓缓升起，海面上形成无数个泡沫，每一个似乎都隐藏着奢侈的记忆碎片，而它们将要蒸发腾空回到玫瑰色的云端里去。
这一刻，寂寞如藤枝蔓延缠绕上了喻文州的心头，淹没了曾经冰晶般的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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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叶是昆仑镜转世，文里没写。
然后这个文大约讲的就是，岳灵珊在遇到林平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爱的是令狐冲这个感觉。（不要信
